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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标题:“英译中”的模仿秀 大数据的“影楼风”(组图))


“英译中”的模仿秀 大数据的“影楼风”(组图)

“英译中”的模仿秀 大数据的“影楼风”(组图)

董铭


  时至今日,《卧虎藏龙》在华语电影和武侠电影史上的地位毋庸置疑,当年还有人苛责李安的情感太过细腻,表达太西式,可人家真拍出了“侠”的意境,在收不在放。王度庐的原著,贯穿着东方式的隐忍和出世,从《鹤惊昆仑》到《铁骑银瓶》,阐述的本就是侠骨柔情,欲说还休的命运悲剧。用现在热门的话来说,李安为武侠片开创了一个好IP,江小鹤到李慕白,再到韩铁芳,几代江湖恩怨都可以挖出来。中国人拍得,洋人也可以来插一脚。《青冥宝剑》里的洋人可不只是插足,从片名《卧虎藏龙2》的抬头就能猜得出,玩转奥斯卡的韦恩斯坦,此番就是冲着“龙与虎”的IP而来。拍个续集可以继续消费中国武侠文化,消费李慕白、俞秀莲和孟思昭的三角恋,消费玉娇龙的下一代。


  可这16年后的《青冥宝剑》不仅换导演和主创班底,就连演员也仅有杨紫琼一个熟脸,当年的武术指导袁和平升任导演,剧情简介上的那句“改编自王度庐《铁骑银瓶》”分外晃眼。带着原著重新燃起的期望,以及对八爷武戏的信任,走进电影院后,才发现预期还是太高了。李安前作的境界荡然无存,布景、服饰等所谓“纯真中国范儿”透着股影楼风,演员开口是英译中的对白,生硬幼稚,连口形都对不上。总感觉是串门到了《功夫之王》和《马可·波罗》的场景里,就好像跑到中餐馆,等上来的却是盘“左宗棠鸡”。


  也难怪,这部《卧虎藏龙2》的编剧就是《功夫之王》的约翰·福克斯,投资方还包括拍摄“东方史诗”《马可·波罗》的Netflix——据说Netflix热卖的网剧都是“大数据分析”的结果,拍什么,找谁拍,怎么拍,都是数据模型给出最优解,各路元素都攒齐了,肯定就是观众爱看的“作品”了。这么看来袁八爷与其说是导演,还不如说是个兼职掌镜的执行武指,别怨影片中累赘重复的武戏和孱弱俗套的文戏是如此不搭,一切都是概念先行,只要照着《卧虎藏龙》依葫芦画瓢,一帧帧临摹就行了。于是,我们在《青冥宝剑》中又看到了俞秀莲回京城、贝勒府盗剑、树枝授艺等桥段,可是和李安比起来,总有股子山寨味道。当然。这一回是美国人山寨中国,咱也算找到点文化上的优越感了。


  《卧虎藏龙》里原有的含蓄和留白,在这续集里完全不见踪影,“我叫俞秀莲”是英译中的武侠说明文,就差没直说“我为侠客代言”了。其实,如果片方认真琢磨词句,即便是用英语写的对话,也能翻译出颇具古韵的汉语,但显然,《青冥宝剑》没操这份心。许多啰唆幼稚的对白,什么“侠”的定义,成了文化普及的宣讲课,特别着急的说教味道,生怕西方观众看不明白。节奏和台词上没有留白,画面上更是如此,纵然有3D和数字特效营造的崇山峻岭,却没了墨色山水特有的构图美,同样是京师古城,也少了份坑坑洼洼的历史质感。袁和平在美学层面的缺憾,更让人怀念李安作为导演的掌控力和创造力。说到底,《青冥宝剑》的主导权还是在美方手中,他们所理解的东方风味还停留在吹糖人、砸花瓶、上宝塔的层面。


  王度庐的《铁骑银瓶》里,讲的是跳崖未死的玉娇龙,独自分娩的幼子被人换走,19年后母子偶遇,两位被换的孩子结为伉俪的故事。这在电影《青》中成了一条暗线,但自始至终未点名银瓶的师父春梅,就是前作中的玉娇龙。既然连李慕白都用背影闪回了,编剧的这种处理颇让人费解,这给全片在情绪上留下了磕绊,总有种如鲠在喉的不顺感。而编剧原创的“铁府夺剑”则成了一条大张旗鼓的明线。不是说王度庐的原著就不能改编,只是这种改编实在糟糕,仿佛是个初窥武侠门道的小学生,在用拙劣的笔法模仿经典,愣把青冥剑改成了“号令武林”的屠龙刀。情节狗血也就算了,关键是这条新主线的逻辑太过混乱,正反派的智商都令人着急,难怪19年后中原武林如此萧落,打来打去就几个二流高手。尤其是外强中干的西莲派,其动机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,为什么刺杀俞秀莲?为什么派小徒弟魏方去偷剑?说好的伏击为啥又回到大本营?全都缺乏必要的逻辑链。而我们的正义之士更是如无头苍蝇般,不在府里以逸待劳、伏兵守剑,偏偏要往人家Boss关里冲,仗着主角光环“耍流氓”,这还是那个一路谨慎走镖的俞秀莲吗?


  作为一部放眼全球市场的武侠片,袁和平的动作设计是合格的,但也是平庸重复,乏善可陈的。整部《青冥宝剑》看下来,只有那场冰上打斗还算有些新意,技术上有难度,表达上却没有悬念。袁和平在《卧虎藏龙》里,曾于酒楼和天井两场动作戏中,大秀了一把“十八般兵刃”,这个思路在《青冥宝剑》中延续到了无影针等人身上。应该说无论是兵器还是身形,这几个造型鲜明的配角的表现,都要比主角们出彩得多,甚至不惜用自我牺牲,激撩起温吞水的情感小高潮。相比之下,几位混血新人的表现真是愧对前辈,幼稚呆板还话唠,“接招不灵,借话很行”。同样是拜师学艺,“传心术”的老套路,穿钱眼的单眼皮妹纸,还不如抢包子的阿宝来得热血可爱。至于死而复生的孟思昭,王度庐在《宝剑金钗》里写道,他为救李慕白负伤而死,这份愧疚纠缠着李和俞,因此成为他俩最难迈过的感情坎儿。电影里的甄子丹却很酷,千里迢迢从美国西部赶回来,连牛仔帽都没脱,头发也没剃,就拉着壮丁给未婚妻助拳,李慕白泉下有知,必定含笑以慰。可美国编剧这么一改,成了大团圆结局,李安辛苦营造的意境就没了,颠覆了王度庐笔下的千古憾悔,也可惜了马友友琴下怅然若失的琴音。(来源:北京青年报) netease 本文来源:北青网-北京青年报 责任编辑:黄欢_NN165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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